“川哥有说这性质是什么吗?”
河岸站起身来,先是看了看外边的马车有没有来,这才回想道:
“他说了,但我没懂。他当时问我我有没有发现变色石发黑以后,升温升得特别快,会迅速融化。我问他这是什么意义。小川就说……工艺篇里有过记载,变色石在同等质量同等加热环境下,在前一小时,除了颜色变化,在融解程度上和其他参考的金属是相近的。但在第二个小时开始,变色石会迅速吸热发黑,并发生融解,等到不加热后,无需冷凝,就会迅速放热冷却。他说这是很奇怪的,这是变色石在高温下的古怪性质。”
说到这里的时候,河岸看到马车已经到了,他匆匆走了。
那时的太阳即将彻底消失在云后,犹如阶梯状金字塔的建筑的影子也正在与前方一连串的半球体建筑的影子融为一起,并一起消融在天色的黑暗里。
中央禁令宫内,写字人钟的报时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交汇在他的身上。
写字人钟在顾川的故乡世界里也是一大奇景,乃是十八世纪的西欧世界,在纯机械与钟表发展之中,所制造的自动机械人偶的一类,多作为欧洲宫廷表演节目。
没有别的任何用处,而只是展现了无用机械技艺之极致。
可单这样的技术,这样的设计,就足以折服此间之人。
站在周圈的卫兵们的头原本就抬着,如今都抬着更直,为的是站在原地的同时,还能看清那写字人钟的细节。
“冕下问,这是奇物吗?”
站在壁画之下的玻璃纱的少女轻声传话,她的眼中,顾川也看出了惊异。
“这不是奇物。”顾川说,“这是纯粹的机械造物。”
没有任何电力、内燃机或蒸汽机,也不是任何未知的奇物力量。
“单以六千多个零部件,以好比计算钟一般复杂极致的组合,通过定制内部四十个凸轮组成纵向凸轮组,等到上发条,凸轮组开始运动,手部的器件就会随着运动解读出凸轮的形状,转化为手臂动作,从而写出字来。”
这不是日照村可以完成的造物。
而是顾川靠工艺篇积累的渠道,遍寻全城,光寻优秀的机械匠人,这才打造出来的作品。
超过二米的巨型钟表坐落于中宫之中。上面机械制造的自动的小人,写完字、报完时候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