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舞段之间的空当,在台上的芭蕾演员垂首行礼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掌声雷动。
纪山海坐在观众席间,趁着演员谢幕的功夫,不动声色地举起手机“咔嚓”地拍了一张。
他刚刚拍完,旁边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来制止他说:“不好意思先生,演出过程中禁止拍照。”
他自知理亏,态度良好地说了句抱歉。
……
纪山海的手机相册里就这样多了一张照片,穿着足尖鞋像天鹅一样立在台上垂首鞠躬的女孩被镜头定格了下来,往右滑动一下,上一张照片是一个穿着吊带裙、背着画板,眯起眼睛笑得甜甜的小姑娘。
再往前倒过去,还有穿着猫爪鞋的现代舞演员、涂白了一张脸的日本歌舞伎、扳住鞋子正在做贝尔曼旋转的花样滑冰运动员,还有卸下脸上残妆的京剧演员……
这些女孩子们各不相同,拥有着不同的职业和不同脸。
她们被不同的人生经历打磨成了不同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好像带着如出一辙的光。
他锁上屏幕,把手机塞回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接着起身从剧院的座位上离开。
纪山海捧着一大束花等在后台,方才还在舞台正中心高高地扬起下巴的女孩子飞一样地跑出来,像是一只考拉一样地挂在他的身上,埋头在他手中的花束间猛地吸了一大口。
馥郁的芬芳萦绕在她的鼻端,漂亮的女孩子脸上还带着没有卸干净的残妆,脸上的闪粉亮亮的。
她鲜活地、眉飞色舞地叫他:“纪先生!”
纪山海轻轻地摸一摸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
他牵住女孩细伶伶的手腕,就好像这个动作他曾经重复过无数遍一样。
“昼夜,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