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山海好像什么都会。
他会做各式各样的好吃的,会弹钢琴也会画画,他还会在林昼夜的刘海长得扎眼睛的时候执着一把剪刀替她剪刘海,修剪出来的齐刘海长度刚刚好到眉毛,比理发店里的师傅剪得还要好看。
他简直无所不能。
“昼夜,过来。”
林昼夜乖乖地在镜子前的小板凳上坐好,纪山海在她的脖子上系了一圈围兜,接着打湿了她的头发,捏着她额前的碎发给她剪刘海。
“闭眼。”
她听话地把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蝶翼似的轻轻忽闪着,她听到剪刀“咔嚓咔嚓”的细微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
如果纪叔叔是她的爸爸就好了。
林昼夜从三岁开始的生日愿望就是这个,每一年都不厌其烦地向上天重复着同样的请求。
她想要纪山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不要动。”纪山海轻轻地说,他的声音低低的,那么好听。
细细碎碎的头发渣落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
鬼使神差地,林昼夜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爸爸。”
纪山海吓了一大跳,一剪子下去给剪出了个豁口来。
他直起身子来,捧着林昼夜的脸端详着小姑娘额前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变得参差不齐的刘海。
“你说什么?”
小朋友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爸爸。”
纪山海放下剪刀,蹲下身来直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