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处绕过屏风摆着一台翘头案,案上是一个空的陶瓷花瓶,客厅里的家具大多是红木的,矮茶几下铺了一张欧式的提花地毯,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繁复而华丽。
“请坐。”
别院里的佣人奉茶上来,老人在矮茶几前的皮沙发上落座,饶有兴致地捏起青瓷茶杯的盖子翻过来看了看,感叹了一句:“好东西。”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陆长卿客气地询问。
老人一直到室内都没有摘下鼻梁上的那副西洋墨镜:“我姓卜,是个算命的。”
“你可以叫我卜算子。”
老人抖了个包袱,以词牌名自称,可是陆长卿却没有笑出来。
他满心都牵扯在许春秋的身上。
“方才您是说,您知道许春秋为什么昏迷不醒?”
卜算子极其挑剔地瞥了瞥他的神情,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陆长卿局促地接话:“我信。”
所有能想到的法子,他全都用过了。
可是许春秋仍旧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
“您说什么我都信。”
陆长卿近乎孤注一掷。
卜算子沉默片刻,缓缓地开了口:“她掉到时间的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