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秋觉得自己怕不是看到了一会儿的自己。
她有点怂地摇摇头:“你先滑吧。”
“我想看你滑下去。”
陆修用雪杖在地上戳了戳:“你在这里等我。”
话毕他就矮身滑了下去,滑雪板的末端扬起细细的雪尘,两道长板在雪地上留下行云流水一般的痕迹,滑雪杖拖在身后,只是偶尔留下几道浅浅的刻痕,像是划破夜空的流星,又像是狂风暴雨中振翅轻盈的海燕。
他像鸟儿似的飞了下去,渐渐地只剩下一侧细细的影子,他在雪道的尽头朝她招手。
陆修搭着缆车再一次回到坡顶,许春秋还乖乖地留在原地等她。
“这遍我带你,跟在我身后。”
许春秋四下看了看,旁边几乎都是有人带着的初学者,有的一上手就顺利得不可思议,有的则是摔得鼻青脸肿。
她其实并不怕疼,小时候练功的时候从空中摔下来比这个疼多了。雪场的地面厚实绵软,像是天然的保护毯,可是许春秋怕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
“你跟着我,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让你摔跤的。”
许春秋点一点头,咬咬牙跟了上去。
地上的雪被压实了,用雪杖撑着走起来很滑,在平地上行走没有一点障碍。
“放松站稳,重心降低,”陆修与她肩并肩地站着,“轻轻推杆,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陆修的背影滑了出去。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