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瑟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肮脏勾当,浸了热水的白巾子放到托盘里,她端着手巾闷头送进去。
包厢里的陪客的姑娘还没有进去,只有一个大鼻子的洋人叼着一根雪茄烟在点。
秦瑟瑟在外面敲了三两声,拉开包厢门,那洋人眯着眼睛在缭绕的烟雾里看了秦瑟瑟一眼,低头“FUCK”了一声,接着用英语骂道:“我要的是个前凸后翘的女人,不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秦瑟瑟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断断续续的用英语回他:“我只是来送个手巾,你、原本……她,她马上就来。”
教会学校教洋文,秦瑟瑟学得稀松二五眼,但是好歹能说两句,于是勉勉强强的往外蹦词儿。
那大鼻子的洋人却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她,好像是对她产生了兴趣:“你会讲英文?”
秦瑟瑟觉得有些不大妙,放下手巾,扭头就要跑。
大鼻子不要什么前凸后翘的女人了,他现在就看上了这个会讲英文的、怯怯的小女孩,他撸起袖子,毛发旺盛的手臂一身就把秦瑟瑟钳制了回来,反手就合上了包厢门。
秦瑟瑟被压在了榻上,不合脚的布鞋在挣扎之间被踢掉了一只,她哭着大喊救命,喊得嗓子眼儿里咯出血来。
只听“哗啦”的一声,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开了。
一个神仙似的人物站在门口,她身上披着王昭君的那身刺着金线的戏服,支棱着翎子的头面却卸下来了,她的视线飞快的在雅间内扫了一圈,秦瑟瑟被压在大鼻子的身下,哭着喊着岔了气儿,和小时候的自己那么像。
锦瑟从后面扯了扯大鼻子的衣服领子,染着红蔻丹的长指甲轻轻的刮在他颊边的胡茬上,酥酥麻麻的。
大鼻子转过头来,视线被穿着戏服的锦瑟吸住了。
她勾着红唇笑着,也用流利的英语说:“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大鼻子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钳制着秦瑟瑟的力道也松开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