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许春秋顶着满头珠玉,看上去年纪好像比现在还小一些。
她站在雕花阑干的戏台子上,手里执着鸳鸯双剑。
台下是八仙桌、长板凳、杂拌儿、牛乳酪,座儿们热火朝天的叫着好,争先恐后的往戏台子上扔些玩意儿。
可是紧接着下一秒,一切却都变了模样。
台下的座儿没了,八仙桌与长板凳都没了,化不开的黑暗落下来,好像整个空间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许春秋背对着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半面妆。
他向前奔向她,拼命的伸手,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接近,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长河横亘在他们中间。
许汉白的声音噩梦似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根本就不是许春秋。
“许春秋!”
他喊着她的名字,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我在,”许春秋端着一碗醒酒汤,抬手去擦他额间的汗,“陆总,我在这里。”
“先把汤喝了吧,明天醒来会难受的。”
一时间陆修竟然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真实,自己是醉还是醒。温和的蜂蜜水下肚,像是一下子镇定了他的情绪一样,脑袋还是针扎着一样疼。
他重新躺回去,再一次沉入昏沉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