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秋深吸了一口气,第二次念出台本上的句子。
“我叫秦瑟瑟,一九三七年七月,我十四岁,念教会学校。”
“七月七日,北平沦陷,爹说家里不安全,把我送进戏园子里避风头。他说如意楼有亲日的黄司令庇护,一时半会儿倒不了。”
“如意楼的鸳鸯是个大嘴巴,我才住进去没有两天,她就背地里悄悄和我说,那个顶有钱富商秦沛民让日本人一枪给打死了。”
“可是我一直忘了告诉她,秦沛民就是我爹。”
第一段的独白到此为止,许春秋念到了这里,抽回了情绪,再一次抬起眼来,只见图子肃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锃亮。
无意之间发掘到意外之喜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图子肃想。
虽说北方的方言分得没有南方那种恨不得一个山头就是一个方言的细致,可是民国时候的北平话和现在的北京话多多少少也有些许细微的差别。
可是许春秋学得实在是太像了,有京味儿,可是一点都不痞,就好像真的是民国时候的女学生坐在那里读出来这样一长串话来一样。
图子肃扭头将目光转到唐泽的身上:“从今年十一月开始,她的行程能给我空出来至少半年时间吗?”
唐泽没有想到这个角色定下的竟然如此轻易。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选中许春秋了吗?
他还怔愣着,只听图子肃正色开口道:“秦瑟瑟这个角色,就定下是她了。”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左林眼看着许春秋这也算是被选中了,忍不住打趣对图子肃说:“你不是流量过敏体质吗?你不是说下部戏再找流量演员就当场把头给我拧掉吗?”
图子肃:……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完整的剧本回头我让助理发给你的团队,你回去好好消化消化,下周是第一次剧本研读会,到时候我给你讲讲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