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秋也跟着压低声音回答:“有人教过我。”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其实就这三个字写的好。”
有人拉着我的手,用勾勒眉眼用的极细极细的狼毫笔在我手心里写了这三个字。
她回想起陆修珍而重之的捧着她的手,把掌心里的墨迹轻轻的吹干的模样,其实那个时候他写的那三个字,她只认得一个,可是她羞于启齿,根本就不敢告诉他。班主是个文盲,戏园子里传道受业都是口对耳的教一句唱一句,他们这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根本不需要读书认字。
可是陆少爷却把着她的手,把小小的许春秋嵌在自己怀里,教她读书,认字,手把手的写自己的名字。
许春秋这里正走着神,店员已经把写满了名字的那张纸递进了里间。
“好了是吧……”徐老戴上金丝边框的老花镜,“我看看啊。”
徐老一边看一边碎碎念道起来。
“谢○?”
“这黑疙瘩涂的是什么玩意儿?”
“秦……梦?是梦吗这写的……”
“‘林’和‘夕’写的太开了吧,都散了架了。”
他看着看着,又把老花镜摘了下来,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再看怕是要瞎。
我这是造什么孽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咂一咂舌头,视线溜到了一排小字,又忙不迭的把眼睛带了回去。
許、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