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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带着他来到了他的咨询室,他身上味道不太好闻,衣服几天没有换了,泥土,汗液,各种污渍使他身上充满了气味。
他死活不愿意坐在沙发上,赵墨言没找了个椅子让他坐着,替他上药。
后来才知道他的遭遇,他是个敏感入骨髓的人,你稍稍皱一下眉他都会认为你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会皱眉的。
那天他是因为打工挣得钱被父亲抢走逼不得已和父亲打了一架受伤的,而今天看他的伤并不太像是打架打的,反而像是摔得。
明辉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抽一抽的呜咽,“摔得。”
赵墨言点头,“看出来了,怎么摔得?”
他抬起头盯着赵墨言。
赵墨言怔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双眸子,痛苦,绝望,憎恨,不舍。
他眼中充斥了太多的情绪。
赵墨言喉头滚动了一下,指尖紧了紧,“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他牙齿咬的紧紧的,腮帮子那里肌肉紧绷,身体都在打着颤,“医生说,小雅得了病,治不好。”
赵墨言心口一窒,“什么病?”
“髓母细胞瘤。”
赵墨言脑子嗡的一声,髓母细胞瘤,儿童多发,恶性程度较高。
她想到那个扎着羊角辫喊她赵姐姐的小女孩,闭了闭眼。
她是心理咨询师,开导过很多人,但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导眼前这个悲恸的男孩。
她懂得了他刚刚那个眼神的含意,他憎恶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