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手机真的没有提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后来,路见屿也没提起过两周年的事情。
而除了从来不锁卧室的屋门,成洲也不知道还能怎样去表达想让路见屿别再睡客房的想法——毕竟,路见屿之所以住进客房,恐怕也是因为不想天天晚上面对着他吧。
这种不安在看到路见屿被一个年轻男人送回家时达到了顶峰。
那段时间乐队在加紧准备一个比赛,成洲却始终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至少,要把给路见屿的周年礼物送出去……说不定路见屿一高兴,就愿意从客房搬出来了呢?
成洲在排练间隙挤出半天的假,提前回了家。礼物盒里装着一对小小的袖扣,是路见屿喜欢的牌子。成洲出于私心,选了自己最爱的颜色——他比对过,和路见屿的好几套西装领带都可以搭配。
就在他有些坐立不安地在内心预演一会儿要说的第一句话时,路见屿回来了。
被一个年轻男人半抱在怀里,送回了家。
其实后来想想也能想明白,除非是为了追求什么刺激,就算路见屿真要偷腥,也不可能傻到直接把人带进家里。
可当时,看见那个男人和与路见屿亲密无间的姿势时,成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冷静。
路见屿说是那是单位的实习生,觉得他喝醉了,所以非要亲自把他送回来。
喝醉了,所以要人送回家。
怎么听,都觉得有点熟悉。
当初,路见屿就是这么对他的啊。
在一起没多久,成洲就知道了和路见屿的第一夜不是个意外,而是是对方装醉后故意为之的结果。他知道后满心窃喜,因为路见屿竟然也会为了他耍弄这种小心机。
但那时候有多高兴,现在他就有多恐惧。
临走时,那个实习生回头看了好几眼,似乎是想对路见屿说什么,却因为顾忌着他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怎么看,怎么像心虚的表情。
成洲听着路见屿流畅的解释,却觉得如坠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