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似的,明显对所谓曲谱并没有太大兴趣。
成洲为他没追问而松了口气,心中却又升腾起酸涩的失落和愤愤。
虚伪。成洲心想。
要是我真的拿谱子出来,你就会看吗?
要是我昨天写了东西……你就会留下来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就算再不情愿,路见屿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成洲的生活中,还有脑海里。
这不能怪他。路见屿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只要一出现,总会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此他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直到有次乐队参加的某个比赛结束后,他从路见屿那里收到一束花。
当然,花只是庆祝他们比赛拿了名次,人人都有。只是其他三人收到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品种拼成的组合,只有他那束不一样。
那是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
路见屿对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恭喜比赛顺利”之类的话,也许还夸了他几句。然后路见屿亲手把花递给他,他们的手指好像还碰在了一起。
这个片段成洲回忆过太多次,几乎分不清哪些是确实发生过的、而哪些是他过分美化的想象。
他只记得当时,胸口心跳快得都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那天成洲把花带回去。狭小简陋的出租屋里,在线灯缠绕下几乎光华璀璨的玫瑰花束显得有些突兀。
花被放在了琴房——那是整间屋子最好的房间,原本是房东的书房,被成洲改造成了简单的音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