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抬步跟上去，笑得微宠。
富海棠的画室，十分有她自己小天地的风格，有很多粉颜色，有她总忘记浇水的枯黄小绿植，房间杂乱无章，但墙壁上有很多她画的貌似很有深度的画。
富海棠也不瞒着自己的坏习惯，抬高腿迈进来说：“老年人，你小心脚下，摔倒了会摔碎骨头，我家里永远这么乱，你要是不习……”
她边说边回头看老年人，就看到老年人已经蹲在地上整理她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她凭心情胡乱买、买完自己又完全用不到的东西。
井斯年将空箱按大小一层层装起来，随口说：“我倒是擅长收拾房间，你以后可以雇我帮你整理房间。”
富海棠迟疑：“你家不是应该有很多保姆阿姨么，你居然还会整理房间？”
以她看来，这位潜规则过很多小女明星的万恒影视总经理，完全不像会自己动手收拾房间的人，编瞎话还差不多。
井斯年捡到一只心型耳钉，起身放到富海棠手里说：“小时候不喜欢有保姆阿姨在家里，玩具弄乱房间，最后都要自己收拾。你是被家里宠大的小朋友，我是那种自力更生、要自己找乐趣长大的小朋友。”
富海棠有那么一瞬间，是心疼井斯年小朋友的。
但是井斯年很快就从小时候脱离出来，笑问富海棠：“富老师，今天从哪里开始学？”
富海棠早想好了，从包里拿出一只眉笔来，走近井斯年说：“我要先看看你的诚意，你要是真的想和我学画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或者你现在放弃也可以，我给你这个机会。”
井斯年眼睛不眨一下：“不放弃。”
富海棠抬起眉笔要在他脸上作画，最后问：“真的？不后悔？”
井斯年不仅不后悔，还找了个椅子倒坐，双手撑着椅背，仰头闭眼：“请富老师随意。”
既然井斯年说随意，富海棠就点着眉笔，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圈。
井斯年睁眼看她，小姑娘满脸高兴，得意洋洋又兴奋，他也不禁勾起笑来。
交过这么多女朋友，第一个在他脸上用眉笔作画的，富海棠是第一个。
富海棠难以不注意到井斯年脸上的笑，在他脸上画完立体乌龟，又画一坨便便，画完自己要笑疯了，哈哈哈的笑声在画室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