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便有些隐忧,她紧紧抓着傅瑶的手,谆谆嘱咐道:“娘也不指望你如何出人头地,宫中生活不易,你尽量保全自身就是了。何况娘虽身在宫外,每常与那些世妇交谈起来,都说皇后娘娘很看重郭家的二小姐,将来她若是入了东宫,你须留神别冒犯她,总归护住性命要紧。”
傅瑶现在明白原身为何半年来一直默默无闻了。
傅家是个好人家,傅老爷虽官职卑微,却性子恬淡适意,不喜争执,连纳妾都不曾有过;陈氏为人也是温婉和平,傅瑶上头还有个疼爱妹妹的兄长。
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性子一定极其软善,但适不适合宫中生活就又是一说了。
既然入宫,便不得不争宠;既然争宠,又怎可步步退让?何况很多事情,并非一味忍让就能解决的。
这些话傅瑶并未宣之于口,她才刚穿越过来,总不好一下子就变了个性,让人瞧出端倪。
因此她只乖顺地笑道:“是,女儿谨记娘的教诲。”
傅徽见母女情深,自己一个男人家站着很是多余,便起身朝外走去。
陈氏立刻现了,横目道:“你去哪儿?”
傅徽陪笑说道:“瑶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去弄条鲜鱼给她尝尝鲜。”
陈氏便知他想去垂钓——傅二老爷没有别的嗜好,唯独对钓鱼这一项情有独钟,好像天生跟鱼有仇似的。
今儿又是休假,傅二老爷想必更是心痒难耐。
陈氏没好气说道:“什么稀罕东西,让下人去集市上买一条得了,要多大都有。”
二老爷脸上的笑简直近乎阿谀,“市面上的鱼都不新鲜,味儿也不正,何况你如今有了身子,那不干不净的东西都不要吃了。”
傅瑶从中圆场,“娘,就让爹爹去吧,我久在宫中,也挺想尝尝家里的手艺。”
陈氏这才松口,“去吧去吧,若钓不到鱼,今儿就别想吃饭了。”
傅二老爷乐颠颠出去,陈氏才皱起眉头,“心思都放在钓鱼上,这样子能升官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