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时,派去打听的宫人回报,说成德帝去了高贵妃的漪澜殿。
赵皇后淡淡摆手,“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她心中虽烦恼,但亦无可奈何。她是皇后,不是宠妃。宠妃可以出尽百宝邀宠,而皇后,即便心底有万般酸涩,也必须做出贤良的名儿来,不能表现出丁点醋意。
皇后的身份固然给了她无上荣耀,可是也从此困死了她。
赵皇后慢慢拔下头上的簪,正要宽衣就寝,就听侍婢来报,“傅良娣来了。”
她怎么又来了?还是在这个时候来?
赵皇后莫名有些不安,上回郭贤妃给傅瑶送梅汤想令她流产,傅瑶来见她,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这回又出了什么事?
“传。”赵皇后凝神说道。
这一回傅瑶进来得更快,礼数也更为粗疏。她甚至没有行礼,只福了福身,就道:“母后,有人要谋害臣妾腹中胎儿,臣妾特意将证人带来给您过目。”
她一声令下,朱弦便被扔进来。
赵皇后一眼瞧出朱弦十指渗出的殷殷血迹,“你对她用了刑?”
“不用刑如何肯招?”傅瑶漠然说道,“滥用私刑固然欠妥,可是跟这个丫头犯下的罪状比起来,真是小事一桩。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听听这个丫头怎么说吧。”
她踢了朱弦一脚,“现在,把你方才对我说的,原原本本地跟皇后讲一遍。”
“是。”朱弦低低应了一声,开始诉说。
赵皇后见傅瑶这般目中无人,心中虽有气,也只好暂且听着。
她的脸色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