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支书对他老爹愤怒的瞪视选择性失明,摁住老爹的的手臂,对尽欢赔笑道:“小徐同志,你别跟我爹一般见识,他年岁大了,性子就像小孩子,难免有些倔强执拗!”
“那是当然,就像张知青说的那样,长辈就该端着敬着才是!为着这么一点事情,跟卢老爷子争执是我欠考虑了!”尽欢略略弯了弯脖子算是歉意。
她也不执着,顺着卢支书的台阶就下了。
卢老爷子就是迂腐护短的老头,斗斗嘴皮子也就差不多了,万一把人给气出好歹来,尽欢再有理也说不过去。
“那阿勇……”卢支书试探性开口。
尽欢笑着摆手,“他偷马耍流氓,我已经鞭了他一顿,算是两清了,他和知青同志之间的纠纷,跟我没有关系!”
卢支书作为基层村干部,东家长西家短的矛盾调节了不少,对于阿勇这种消极抵抗耍无赖的人也有一套。
你有保持沉默的自由,我是支书也有核销户籍的权力。
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现在出门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不是谁都有勇气有本事当盲流的。
阿勇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又是壮劳力,工分养不活自己,还要靠偷鸡摸狗,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好吃懒做不上进。
好吃懒做的人怎么当得了盲流?盲流扎堆儿的地方,为了口吃的都能相互拼命。
阿勇好吃懒做贪图享受,受不了那种苦,就只能选择老实交代。
除了知青点的钱票,和地里的土豆红薯,他咬死没偷过村里别家的东西。
接连被支书和牛棚大爷抽了几巴掌,踹了好几脚,他都坚持说冲别家下手。
尽欢觉得他挺有心眼,也会审时度势的,不管真的有没有偷过,现在咬死说没有,对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已经把知青得罪死了,要是村里再有人起哄,他在村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最后卢支书给出了调节意见,让阿勇赔偿知青们的损失。
阿勇偷东西是不对,但是这些知青在经管财物上也有不当的地方,不然不会被偷好几次才长记性。
所以双方都得担责任,全额赔偿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总共只赔七十斤粮食和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