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下雪了吗?”
“未曾。”
女子点点头,啜了一口茶。
这样一呆,便到了日落时分。
她想,再晚天就黑了,夜路可不好走。
女子逗着游进来的小鱼儿,时间一晃,便可瞧见屋外珍珠发的光。
坐累了,人趴在桌上,侧着脸继续逗着小鱼儿玩。
屋里的光不能再黑了,她说:“我睡觉了。”
“嗯。”
她起身朝里面走去,一身白衣借着珍珠的光芒耀耀生辉。
茶几边的人坐在那里,守了一夜。
第二日他们回到地面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从早上下到傍晚,天昏昏沉沉,像是还要下一场。
她冷得直往雪绒里钻,披风裹了两层,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个冬天倒是极冷。”她捂在白狸皮里,说话都瓮声瓮气。身旁的人拉着她,极小心地走。
走了半个时辰,便看见篱笆院子了。屋里透了灯光,在雪夜里额外温暖。身旁的人吻了吻她额头,道:“我陪你进去。”女子瞧见那光,好半天没动作。握着的手似在抖,她松了那人,跌跌撞撞朝院子跑去。身后的人看了看自己的手,立在那里没有走。
他不是凡人,自然可以透过重重阻碍看清那屋里的有人。
自然能听到——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歌谣旖旎,唱的人声线低沉温柔,带着震颤灵魂的暖意…………
她的声音带着哭意——“云望……”像是苦咸的泪滴在他心里,腌得一颗心紧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