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高的神情有些激动:“我知道当家的有想法,也知道咱们同盟军上上下下,论起手段武力,比得上当家的一个都没有,可不代表当家的就应该犯险。当家的也懂这个道理,既然懂将帅不可轻懂,为何还想要以身犯险?我是个大老粗,学了几年文化课嘴笨说不溜,但是我还是知道,这蛇无头不行,几十万号人啊,就指着当家的一句话一个念头一个命令,稍有不慎,万劫不复的境地……”
陈明亮倒仿佛是和虎大高颠倒了过来,往日里这种大是大非的道理,虎大高是一句都不会,可是现如今,竟然是这样说的顺溜,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只是此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众人都是眼睛看着张贲,都这样看着,他们心中一团火烧的厉害,心脏嘭嘭嘭地乱跳,响的厉害,就像是一面牛皮大鼓,哦不,是犀牛皮的战鼓,就这样轰隆轰隆地敲打起来,似乎需要的就是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就在张贲的手里。
“涂帆息跟咱们……没有大交情。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没在一个大铁锅里吃过同一个饭勺的饭菜,也没在一个澡堂子里搓过澡,但是兄弟们,咱得凭良心办事。不论如何,人家冒死一搏,入了缅甸,重重关卡能够进入仰光那块地方,风险多大,不用我们用脑子想,用屁股想,也不会不知道是如何艰难。可是涂帆息这小子有皱眉头吗?来的时候他问我:当家的,我能入陷阵营吗?我说可以。活着回来就可以。那么,弟兄们,你们说说,陷阵陷阵,他涂帆息既然已经做到了陷阵,我们这群在后面巴望着这堆纸片的爷们儿,难道就缩卵不前了吗?我觉得这是不行的。”
张贲双目扫过,马克嘿了一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嘴里多了一根雪茄,咬在了牙齿之间,眯着眼睛,不猛吸,也不猛吐烟圈,周遭的人都是或多或少抽着烟,听着张贲说话。
“你们担心我张贲的性命,这真是笑话了。你们倒是想想看,我张某人,自从成名以来,哪天把性命放在身上?家国不可归,谁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石老头说,我们要做,什么是?,就是死了活了都要为一个目标拼死一搏,老话说的好,好死万万年,不死卵朝天。我张贲过去可以不把性命当回事儿,现在和将来依然是这样的。我的命……不比谁金贵”
他话说完,马克眯着眼睛只问一句话:“你是非去不可?”
“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这么做。”
张贲肃然看着马克,马克点点头,笑了笑,有些勉强,这巨汉将雪茄烟拿捏在了手指之间,然后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将这雪茄烟头往烟灰缸里捻,半晌,他抬头从鼻孔中喷出两道浓烟,然后沉声道:“算老子一个。”
周围众人群情涌动,正待呼号,马克突然大手一举,制止他们话:“你们这群水平不到家的,就不用瞎掺合了,此事……就我和兄弟两人去吧,你们这些狗崽子,去了……也只是添乱罢了。”
“不行怎么可以让你们两人冒险疯了”
陈明亮突然一拍桌子,猛地圆瞪着双眼站了起来,看着马克和张贲:“绝对不行当家的,事事疯狂不是不可以,可是总得有个限度,我知道当家的生猛无比,但是那是虎穴龙潭,你去了,面对的不是十个八个大头兵,也不是什么头两百的精锐,而是数以万计的军队,再加上献袈裟节的气氛,警戒的兵力重重,你们没有机会”
“有机会——”
突然一声大吼在大厅中响了起来。
“有机会的”
这声音又斩钉截铁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