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边的王珪如何郁闷,且说正月未完,长安热闹繁华日复一日,直教人流连忘返。
宫中府中,俱是热闹,不必细表。
老家伙们在这个日子里,自然是相约喝酒聊天,要么回忆过往峥嵘岁月,追随皇帝平灭反贼,要么比较家中孩儿孰优孰劣,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闲话。
平康坊,他们是不敢去的,倒不是因为怕夫人,只是现在年纪渐渐大了,多少要点面子,毕竟都是朝中重臣。倘若随意去平康坊关心失足小娘子,平白无故遭到御史弹劾,丢人事小,遭人嘲讽事大。
宿国公府。
“嗨!”程咬金饮酒一叹,引得老兄弟们纷纷侧目。
“义贞,大好时光,何故叹息?”徐世绩不解。
程咬金道:“这些年,自从灭了突厥,平了回鹘薛延陀之后,我已很少出征,越发觉得,身子骨都好似要散架一般。前番舞槊,臂力不济,体力不支,身生赘肉,真是万万没想到。”
牛进达道:“怎么会,你前些时候殴打御史之时,还挺有劲儿的呢。”
“哈哈哈。”
众人大笑。
程咬金面不红气不喘,仿佛欺凌弱小的不是他。
“那些御史,最是恼人,整天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大道理一套又是一套,能有什么用?让他们上阵杀敌,他们弱不禁风,让他们治事,他们不通文墨,只知揪人错处,最是无能。”
秦琼说道:“御史职责便是如此,你也不必过于责骂。不喜,不听便是。圣人在朝,魑魅魍魉无所遁形。御史所言,圣人自能辨明真相。”
徐世绩颔首,说道:“叔宝所言大善,吾观当今圣人,乃是真雄主圣皇,自不会因御史一面之词如何行事。这些年,吾等兄弟忠心陛下,任于王事,陛下都看在眼里,赏赐也是不绝。”
程咬金道:“陛下如何,我自是清楚,我只是感慨,这彻底闲下来,心里闹得慌,整天无所事事,无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