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虽不是开国之君,但却是随着先帝一刀一枪匹马征讨天下的马背皇帝,脾性刚烈非常,岂能与其背道而驰。再者,就算有朝一日,虢州也实行摊丁入亩,可这些年弘农杨氏拿着货牌所赚的钱还少么!
不记恩,只愿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她真是气也气死。
玉儿小声提醒道:“本家的续公也被抓进了长安。”
“他活该!”杨皇后盛怒,“昔年,他这个虢州刺史还是陛下所提拔,一朝得势,他连自己姓什么,忠于谁都不知道,不抓他难道抓百姓吗!”
玉儿不说话了,低头静默。
说起杨续,杨皇后便怒的不行,当年皇帝陛下尚未登基之时,弘农杨氏眼馋唐香等利澜,屡次三番哀求于她,皇帝体恤她,不仅给货牌,还提拔杨续做虢州刺史。
…
可这些人,丝毫恩情不记!
这让她有何颜面去面对丈夫。
愧疚是一方面,杨恭仁被罢相,又是令她失望的另一点。而今承昭渐渐长大,又为嫡子,结果弘农杨氏闹这么一出,谁知道皇帝陛下心中该怎么想。
“呜”
又是心累又是头疼,杨皇后忍不住低声啜泣。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沾上这样的家族,不帮自己就算了,还净扯后腿。
“娘娘。”
玉儿等女,纷纷过来劝慰。
一会儿后,杨皇后重新整理心情,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议论,再提半句。”
“是。”
“都下去吧。”
宫女们离去,杨皇后静静跪坐。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做什么都有帮弘农杨氏脱罪的嫌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下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娘家已经恶了丈夫,她绝对不能再给丈夫增添烦恼。
可是,心中的痛苦纠结,谁又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