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纸小心叠好放在怀里,往外走了几步,又生了犹豫之意。
……如果要若敏姑娘代为转交,那他就不知道星澜看了诗会是什么反应了。
脑中突然浮现星澜捧着纸张,念着上面诗句的模样,他就,他就,脸红了。
苏幕遮出门又转回,转回又出门,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直接往了星澜的住处去了。
星澜住在哪里,全军营……不,恐怕整个扬州上下都知道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早在还没有星澜任何消息的时候,戟辉就精挑细选的把这宅子给定下了,一会儿折腾绿植的,一会儿重新修葺的,没少折腾,后来还请大师看风水,作法,没完没了。
苏幕遮听人说,这是因为在北境的时候,戟辉没给星澜准备好住处,叫星澜受了旁的女子的委屈,所以现在格外在意。
呵,五大三粗的傻大个。
他步履轻快的拐过一个弯,还没走近那宅子,就看到那流萤,笔直笔直的站在门口,俨然一副等人的样子。
听到动静,流萤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苏幕遮当即就打了退堂鼓,既然有外人在,送诗就不方便了,还是下次再来吧。
他悄悄的往后了两步,撞到一面坚硬的墙……不对,一具坚硬的胸膛上!
他立马回头,正见比他高上半个头的戟辉,正嫌弃的俯视他。
“你怎么在这里?”戟辉皱眉问。
苏幕遮立马跳开:“我,我不过是路过!”
“路过?这去训练场的路,你路过?”戟辉打死不信,“呵,有的人表面上对陛下不屑一顾,实则心思龌龊的不行。”
之前苏幕遮刚入宫的时候,闹着要抹脖子自尽,说是不堪受辱,那时戟辉为了救他一命,还被割伤了手。
他还以为苏幕遮多刚烈,多反感星澜呢,谁知这厮一会儿大老远去陪她,一会儿又故意绕路经过她门前……哪里有半分反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