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车里,星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掀开车帘问,“还有多久到今晚驻扎的地方啊?”
一路睡睡醒醒,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没有萧景言在一旁聒噪的感觉。
坐在马车前的流萤立刻道:“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夫人再休息一会吧。”
“不休息了,再休息晚上又睡不着了。”星澜揉了揉眼睛。
因着路还算平坦,马车不颠簸,她准备扫一扫这段时间积压的奏折。
前几日和萧景言分别在即,陪他的时间居多,赵宫大老远送来的奏折基本都没动。
不过事实上,这段时间贺声亭那孩子没有让她多操什么心,基本事情都是妥善处理过了,再才送到她跟前来的。
虽然这也和赵国的臣子们得力脱不开干系,但作为君王能做到平衡公正,不出岔子,贺声亭已经比星澜刚继位的时候强多了。
处理了好几件奏折,星澜才发现这当中还夹杂着一沓贺声亭写给她的长信。
略显稚嫩的字迹记载着他这段时间的点点心絮。
有他对朝堂政务的一些浅显的想法,也有对那些把他当孩子罗嗦教训的老臣的抱怨,还有对她的思念……洋洋洒洒写了许多页。
他还不到十岁,当中许多想法无疑是单薄幼稚的,但星澜看的很认真,还边看边琢磨回信的内容,想着怎么说,才能让他轻松理解朝堂上繁复的因果制约。
想到这个孩子软绵绵说想她的样子,心底也忍不住的欢喜起来。
唉,别人家的弟弟就是这么听话懂事。
她宝贝的把长信看了两遍,准备提笔回信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这封信里,没有提到他的哥哥,也就是贺圣朝一个字。
这个因为中毒,而被迫陷入长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