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着抖去牵星澜的衣袖,刚触到又抹脏了她的衣袖上干净的一块,又连忙撤手,满怀歉意的看着她,看的星澜又心疼又生气。
“怎么!”她一怒之下站起来就跟贺圣朝对喷,“玩泥巴怎么了,你小时候没玩过泥巴!”
“没玩过!”贺圣朝理直气壮,可随即看到小亭泫然欲泣的样子,又软下来,“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四书五经都读完了,这他……也不能差太多啊。”
星澜却一本正经的与他理论:“赵国有你这位能人就够了,咱们小亭不用那么拼。”
小亭很害怕贺圣朝,又无声的拉了拉星澜的小指,冲她拼命的摇头,意思是要她不要再和贺圣朝硬刚了。
“岂有此理!”贺圣朝又忍不住大喝一声。这才半日的功夫,小亭就已经偏向这个女人了?她使了什么妖术,做到了他两三年都没做到的事!
这一声振聋发聩的,许是吼的太过用力,那建了一半的土房子竟然应声轰然倒地,重新化作几块烂泥块。
所有人都傻了,就连守在一旁假装空气的宫人也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小亭哭的更厉害了。
他从不哭泣出声,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落,看的贺圣朝一时不知所措。
星澜一阵脑门疼,好不容易搭建起的信任,又被贺圣朝三言两语糟蹋了。
她一边轻拍着小亭的背,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贺圣朝,低声道:“去把房子修好。”
“瞎说什么?”贺圣朝回瞪她。
叫他也去玩泥巴?做梦!
“还想不想要孩子给你好脸色了?”星澜道,“快点,今天把房子修好,我保证你俩关系能缓和点。”
“你……”贺圣朝听到这个条件,挣扎了一瞬,也压低了声音,“要是,没缓和呢?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我人都在你手里了还能怎么办?”星澜没好气,又抱了抱怀里哭的伤心的孩子。
贺圣朝身子僵直,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蹲下来。
他嫌大氅穿着行动碍事,这大冷天的居然直接把保暖的大氅脱了,只穿着靛蓝色的薄衫,还挽起了袖口,笨手笨脚的翻起了泥块,活像一个硬着头皮上阵的修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