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掺杂着男女之情的小道消息,哪怕没有刻意散布,也会口口相传开去。
然而这个世道对男人总归是宽容一些,除了贺圣朝成为笑柄,星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她卖弄风骚,拿身体勾引贺圣朝的话语也不少,只是霜月不敢提罢了。
“赵军有什么反应?”星澜又问。
“赵军内部比较乱。”霜月道,“有一部分人应该是信了,还有一部分坚持说这是我们梁军趁赵皇失踪,散布动摇他们军心的流言,有说已经联系上赵皇,赵皇不日就会回营的,还有说赵皇本来就在营地,只是刚刚新婚燕尔,所以不理朝政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真是笑死人了。”
星澜也嗤笑出声:“是啊,真是笑死人了。”
霜月原是把这些情报当笑话讲给星澜听,哄她高兴的,此时见她面色不对劲,当下不敢乱言。
“你替我把流萤寻过来。”星澜道。
“是。”
流萤向来是随叫随到,从来没有让星澜多等过。
他脚步很快,还没等星澜来得及出声提醒,就稳稳跨过营帐前一截矮小的防水护栏,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流萤跪地行礼。
若非最后他行礼的方向并没有正对着星澜,星澜简直都要以为他的眼睛能够透过遮盖的黑布,看清四周了。
她扶起流萤,叹道:“你太乱来了,应该留在漓江湾养伤的。”
流萤顺从的点了点头,却不敢接话。
“眼睛怎么样?”星澜抬手,隔着黑布轻抚了抚他的眼,“最近还有在用药吗?”
流萤又摇头。
他当时走得急,开的药都没有带上,田知章太医也没有随军同来,所以药都停了。
不过即便田太医来了,也该首先医治军营手上的将士。流萤也断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浪费太医的精力的。
星澜差不多也猜到了,她又沉默片刻,突然抓过流萤的手腕,撸起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