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年长太医连忙应下,拉着一头雾水的田知章给流萤拆纱布。
拆完了一群人又听田知章嘱咐了好一会儿流萤饮食、作息的问题,才架着他离开。
星澜可算是松了口气。
这些人除了田知章,应该都明白流萤这伤口是怎么回事了。
罢了罢了,这般一来,后面下旨晋流萤位份,也顺理成章了些。她坐到床榻边,低声道:“怪我了,昨夜拉着你胡闹,往后再不可了,先将你的伤养好。”
“不打紧的,都是些小伤,陛下不必在意。”流萤听着声音,在床边摸索着,悄悄握了她的手。
明知他看不见,星澜还是恼火的瞪了他一眼。
她不知胸口伤痕多重,只知光手臂的剑伤深可见骨,就这样也叫小伤?
但再低头,看到他身上夸张的累累伤痕,有的甚至从肩胛刻到小腹,也不得不承认,他曾经受过数次更重的伤。
昨夜里光线不好,她摸起来只觉的糙手,白日来看,更觉触目惊心。
入宫之前,他过的到底是怎样非人的日子。
星澜本想扶他睡下,攒在他掌心的手却被轻轻抬起,靠近唇边,轻啄着着她的指尖。
如春天最温和的风,柔情间带着虔诚。
明明已居高位,又仿佛卑微如尘土。
两人安静的对坐着,流萤眉眼动了动,放下她的手,转而顺着她的手臂,小心的攀上她的肩颈、脸颊。
星澜几乎都以为他要吻她了,却发现他只是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庞、五官。
“你摸我脸做什么?”星澜笑起来,“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