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田知章忙道,“陛下,此蛇毒有催眠的功效,而且会趁人昏睡无意识时加速扩散,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陛下多与流贵人说说话,最好能让他一直保持清醒,熬过今夜,病变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好。”星澜点头,“你先去休息吧。”
田知章哪里敢真的去休息,只道:“臣和其他太医就在隔壁营帐,若有什么情况,我等随时可以赶来。”
“辛苦了。”星澜告别田知章,独自一人进了营帐。
因流萤上身受外伤,不便厚外衫,太医们将营帐内炭火烧的极旺,叫星澜一进来就有些燥热。
此时流萤安静的躺在塌上,双目被人用黑布遮盖住,胸口和手臂都被包扎起,隐隐能看到些许血色。高挺的鼻尖因疼痛冒出了些细汗,不知他是醒是睡。
想到田知章的嘱托,星澜本想开口将他唤醒,却突然见他没有受伤的右手动了动,摸向腰间,动作似是准备伸进衣服内找什么东西,摸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才发现没穿衣服。
他顿时有些慌乱,挣扎着在床榻上一顿乱摸,终于在枕边寻到了样物件,紧紧的攒在手中。
星澜望过去,发现流萤找的是一支发簪。
再看一眼,却很眼熟,竟是她曾经赠给他的那支紫玉镂金簪。
当初萧景言初到梁国,在宴会上挑衅,曾败在流萤手下。
而这支簪子,是她当时因为流萤主动请缨,随手赏赐给他的。
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还留着这簪子,甚至出征还随身带着。
流萤的指腹轻抚过发簪表面,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恋人的面庞,簪上原本锋利的棱角已被抚摸的圆滑,留下了对原主人的缱绻眷恋。
星澜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忍不住又超前走了两步,却惊起了流萤的注意。
“谁在那里!”他哑着声音,将飞快的簪子又藏回枕后。
“是我。”星澜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