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一名外表邋遢,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被带入殿中。
放到平时,温怜是绝不会主动去看这些贱民的,此时瞟一眼却脱口而出:“王叔?”
王叔似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外衫上磨破了好几个洞,见了温怜,小心翼翼喊了句:“四小姐。”
“你为何在此!”温怜见了故人,非但没有惊喜,反而脑袋一翁。
萧景言抚掌笑道:“既是主仆相认了,那便好说了。”
“温四小姐。”他用那双特有的墨绿眼睛戏谑的看着温怜,“你口口声声说是当初是因为苏幕遮将你抛弃,你才被迫嫁入太守家,为何本公子派人探听到的消息,是你在苏幕遮动身赴京前,就已经收了太守家的聘礼呢?”
温怜颤了颤,没想到前日里随口哄苏幕遮的话竟然被人追去核实了。
她不知那日星澜与萧景言偷听的事,只当是苏幕遮说出去的,更是恼他。
“几位贵人,这聘礼一事,大约是民女父母答应代收的,民女此前也是不知的。”她委屈的眼眶也红了。
“嗯,言之有理。”萧景言赞许的点点头,又道,“你嫁入太守家后,是否一连卖了从前跟在太守公子身边的三位通房?若真如你此前所言,因苏幕遮的关系在太守府备受欺辱,岂还会有这般本事?”
温怜冷汗连连:“这三位通房是得罪了老夫人才被卖的,民女,民女只是替老夫人动的手罢了。”
“妙!你家老夫人在你家老爷被查处的时候气病了,这会已经撒手人寰,死无对证了。”萧景言又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话锋一转,“你这么能狡辩,你府里的下人知道么?”
他轻哼一声:“你如何在府中作威作,这位王管家可是一清二楚。你若再不肯承认,我便在抓几个从前你府里的下人来问问,左右他们这会也是四处逃窜的。”
温怜哪里想到这绿眼睛准备这么充分,这下是真的急哭了:“都是民女的错!民女见了旧人,一时心里委屈,便说夸张了些,民女没有歹心啊!”
萧景言却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时糊涂也就罢了。我再问你,你在沅水郡的成名诗《折桂林》以及后来所作的《如飞絮》、《月半时》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温怜跪倒在地,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