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后妃,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再加上陛下对臣和臣的母亲有再造之恩,臣万死无以为报,先生万不可言谢。”段泓谦逊道。
过去常听人说这女帝曾经的教书先生张先性情古怪,喜怒无常,今日接触,挺好挺和善的呀。段泓心想。
萧景言又琢磨着道:“我觉着这篇文章好写呀,把尚严华的种种罪状罗列出来,再把证据公开,谁还会信他?”
段泓也道:“臣觉着要加上以情动人,民间百姓不懂这些生涩的律法,写些感人肺腑的话比较好。”
“你比我还外行呢。”萧景言嫌弃道,“真是皇帝发的,正式的文章,哪里能随意抒情。”
“哦。”段泓小声道。
张先却突然转向一直没有动静的苏幕遮道:“苏公子以为如何呢?”
苏幕遮刚回来就坐到角落,不与其他人讨论,此时听张先喊他,冷冷的撇了一眼众人,并未开口。
“是啊,苏公子学富五车,又擅长文章诗赋,见识该比咱们多呢。”段泓也恭维道。
“咳。”苏幕遮脸色这才稍缓,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又被萧景言抢了先。
“你问他做什么啊。”萧景言怪段泓。
萧景言平日最不喜欢这种自视清高、凡事端着架子的文人,说道:“他就是你口中那种,典型的,乡下男子!看不起女人的那种。”
“你……”苏幕遮顿时冷下脸,哼了一声,别过身去,再不理其他人。
“还有一件事。”段泓突然想到,“皇后提到前女帝曾经单独给他留过遗旨,说‘若嗣子可辅,辅之,若其不才,君可自取’,就是说如果陛下是可塑之才,则辅导她,若她不是,则皇后可以取而代之。这若是真的,对陛下也是大不利呀。”
“此事不必担忧,他拿不出遗旨。”张先毫不犹豫的说道。
萧景言好奇的问:“先生为何这般确定?”
“此事说来话长,前女帝她……”张先正要开口,却觉眼前一阵黑影晃动。
定睛一看,才发现一直守在星澜身边研墨的流萤突然扔掉墨石,起身如鬼魅般朝门外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