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匠铺有密室?也不应该,唐平手下能人众多,不可能搜查不出。
简直匪夷所思。
星澜当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事发突然,也容不得她细细品味,想着若能事先和玉京秋商议商议就好了。
突然间,她被人从身后轻轻扯了扯衣角。
萧景言躲在她的椅子后,趁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锁箱上时,悄悄对她耳语了几句。
“这无聊的把戏也该到头了!所有罪证都指向玉贵妃,若玉贵妃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则判为有罪!”尚严华面露微微得意之色,“来人,把玉京秋押入大牢!”
“不!”唐平喊道,“这些事……这些事和玉贵妃无关,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玉京秋蹙眉:“唐平,没有做过的事不要承认。”
“都还愣着做什么!”尚严华喝道,“抓人!”
“谁敢。”星澜沉声道,让几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围过来的侍卫又退了回去。
尚严华冷笑:“陛下,这些年玉贵妃深受您宠爱,但他犯重罪已是不争的事实,可不要为情情爱爱破了原则啊。”
“呵。”星澜回报一笑,“我看现在要抓的——是这位清吏司吧!”
跪在一旁的清吏司昌平闻言一愣,说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何罪之有?”
星澜将手上的账簿摇了摇:“刚才我看你这账簿就有些问题,例如这一页,前一列还记着内务府购置素纱二十三匹,每匹十六两七十文;云锦六十五匹,每匹二十五两四十文;绒圈锦四十二匹,每匹三十五两二十四匹,共计应是二千五百一十五两十八文,为何你记的总数是三千一百一十五两十八文?”
“这……”清吏司身子微微一颤。
“还有此处。”星澜又是随手一指,“这里采购银炭、黑炭的数量与价格也不对吧,银炭价格是不便宜,但黑炭六十文一斤?我且要多问问你,内务府谁负责采买的,怎么从民间到宫中,过一道宫门,价格能翻上整整四倍?账簿记账除计总数外,各分项也应分别记录总数,这样账簿才简洁直观,你这般笼统记账,就是为了从中投机取巧吧。”
尚严华蹙眉道:“陛下,事分轻重缓急,现在审理的是玉京秋贪污案,难不成账簿上几十文的小错误严重到盖过此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