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圆感觉到自己身旁一股寒风窜出,风若声音嘹亮:“明白——”
徐清圆恍恍惚惚,她发着抖,忍不住咬自己的嘴唇。而抱着她的晏倾看到她袖子上挽,手臂擦伤,他以为她这么害怕。
他便耐心地放软声音重复:“别怕。”
可是徐清圆无法告诉他,她不是害怕外面的敌人。
她是害怕太子羡。
这本就是一个圈套。
正如之前韦浮设圈套捉泼皮一样。
夜间风猎,细雨方歇,笼在山间的积善寺就如同孤岛般。若是那引导泼皮们伤人的前朝余孽露出端倪,若是那人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此夜正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连韦浮都没想到。
他奔出佛堂,本以为京兆府面对的会是千军万马,实际上对方只有一人。
一个玄黑劲衣的箭手高大修长,立在对面佛殿屋顶,长到殿高的松柏树在夜风中滔滔如海。这个人跳动间,那些树木正好能挡住他的身影。
京兆府的官吏扑上,一只只箭钉射在他们面前,有的直接被刺穿。
更多的箭飞向佛堂。
这箭手射箭时,一弓三式,他意兴阑珊地手指勾动,下方那些人竟难以前行。这箭手便哈哈大笑:
“蠢货,无能!连我的箭都挡不住。来啊,来啊——”
韦浮面色阴郁,却沉静无比地吩咐:“绕远路,从后殿包围他。”
而他又疑惑,这人是谁,武艺如此高强!
想捉拿箭手的官吏们前仆后继,一个个被戏耍得如同无头苍蝇。那屋顶上射箭的人享受他们的狼狈,不停嘲讽乱骂。他疯疯癫癫间,看到了雷电劈断的一棵巨树下,倒着一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