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孜晖没有恐惧。
海洋对很多人来说,象征着死,然而对她而言,象征着生。
她身后的灌木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又来啦,”她头也没回,仍旧低着头洗手,看着波澜横生的海面,那个被她视作象征母亲的地方,她笑着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只有晚上才出现?你真的是鬼魂吗?”
她身后,一道黑影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身后“喵呜~”一声。
丁孜晖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她身后的黑影倏忽消散,一只黑猫从别墅二层的窗台上跳下礁石,对着她舔了舔爪子。
远处李斯年和方岱川从正门出来,往海边走来,丁孜晖藏在了礁石下的灌木丛中。
城堡的三楼,杨颂举着一支烛台,这时外面的天色黑透,暴雨惶惶地打下来,四周一片死寂。
铜质的烛台被她握得滚烫,手心里的汗水把烛台的把手浸湿,几次险些滑脱出手。
走廊里静悄悄的,小羊皮的拖鞋在木质的地板上敲出轻轻的声响,四周一片黑暗。杨颂手心里握着一枚钥匙,黄铜的质地,钥匙柄上雕刻着繁复的玫瑰和星星,很像某种族徽或者家纹。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串钥匙是用来干什么的。
三楼很空旷,只有四个门。杨颂将烛台凑近门把手,看见四扇门都是电子锁。
这不奇怪,杨颂心里想,虽然这间别墅被装修成古堡的样子,然而五年前,这座岛屿名义上还是归她所有的,这座别墅的建造历史,最多不超过五年,设备当然很新潮。
她很快走到了尽头。
在二楼的这个尽头,是李斯年房间前的拐角,后面有一个楼梯通往这层,按理说,这里也应当有一个向上的楼梯才对。杨颂低头看了看通往下方的楼梯,楼下很安静,黑洞洞的楼梯间一片死寂,只有她手中的烛台发出一点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