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鼻梁侧边的伤疤似乎除不掉了,带着一些褶皱留在了山根以下的位置。
虽然是容庭本人决定放弃对这里的手术,但他似乎还是心存芥蒂,照镜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侧头去看那块,然后满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以圳劝了他两次,发现对方执念的似乎不是这个伤口,而是在想别的事情,便就不多嘴了。
他对容庭一贯有信心,当对方选择沉默隐瞒的时候,他不愿意去过多的追问。
而关于戚梦的好消息也从美国传来。
一个月的治疗,戚梦似乎已经开始恢复意识,有两次在薛珑珑说话的时候她留过眼泪,医生说明,患者的意识情绪并没有完全消退,最起码有了苏醒的可能。薛珑珑欢欣鼓舞,一高兴就跟戚梦的哥哥打了一架(……),然后戚梦的哥哥代表公司与薛珑珑解约,任由她在美国照顾自己的妹妹。
某种程度来说,这应该也代表着戚梦家庭对她们关系的认可吧。
如今这个结果已经非常不错,打电话和国内的邵晓刚商量了一下,容庭决定过完三月就回国,直接飞上海,然后转机回武汉,在家呆一阵子,调养身体,顺便计划一下之后的工作。
而这个时候,陆以圳也不得不面临一些事关人生的问题——他要毕业了。
有一部票房过亿的毕业作品摆在那里,陆以圳当然不会发愁能不能毕业的事情,可是毕业之后要做什么,陆以圳却有点茫然。
干了太多零七八碎的事情,陆以圳也明白自己缺乏一些系统理论的学习,他倒是有点想回学校再听听课堂里的知识,不过这个想法明显不现实。
再去拍电影呢?
《鲜橙爱情》确实很成功,但他之间付出的努力也是超过了一部正常电影导演会付出的范围,他其实是有点透支健康来完成。
没有了母亲的压力,之后的作品他完全可以更从容的来,也不急着立刻就要交出自己的下一部作品来证明什么。
反正……当初宣称他是华语电影圈里“第七代”导演领头羊的那些人,早已经掉头去跪舔拿回小金熊的卫国了,咋争也争不过人家,陆以圳不希望自己再跨越成长轨迹地奋斗了。
想要放慢一点节奏,多学习,多吸收养分。
“我想去给谢森打工,你说他会要我吗?”
回国的班机上,陆以圳挨着容庭小声询问。
国航的班机,容庭一上飞机就被空姐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