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灯光将宽敞的浴室照映得格外明亮,而陆以圳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镜子前,用力地漱口。
容庭皱了下眉,在确定对方绝对不是在刷牙这么简单以后,他有些语气不善地开口:“你干嘛呢?”
“瑞尼惹咩捂!!”
“……说人话。”
“……”陆以圳把水吐掉,“我说,嘴里特别苦。”
见容庭的表情,陆以圳就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他本能地继续解释了一句,“都是海水的味道,不舒服。”
果然,添上这一句之后,容庭才算稍微霁颜,“吃块口香糖会好点,赶紧出来穿衣服,别着凉。”
“哦!知道啦!”陆以圳一贯的听话,放下漱口杯出来嚼口香糖,顺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按照原计划,容庭是会在巴黎再逗留几天再回国,但是奖杯泡汤,一系列合约也就就此失效,陆以圳刚才听到容庭已经让小郝改签机票,准备趁媒体打听到他行程之前回到国内。
陆以圳没敢多问,却是乖乖地打包自己的东西,免得给容庭拖后腿。
然而,当他收拾完衣服,再次看到被放在桌子上的戛纳奖杯时,终于忍不住,抱着它去找靠在沙发上的容庭,“师哥,这个奖杯给你吧……”
容庭抬起头,眼神却压根没在那个奖杯上停留,只是望着陆以圳,“给我做什么,这是你的东西。”
陆以圳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容庭身边,带着点谨慎解释:“师哥,你别误会,我不是可怜你或者怎样,是我一直就觉得,这个奖杯是属于你的,我真的没有想拿过奖,也不想做演员,《同渡生》里,我所有的表演,都是从你身上得来的经验……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颁奖给我,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在背后搞过任何手段。”
“我知道。”面对着一脸严肃的陆以圳,容庭总算释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整件事跟你都没关系,最后这个奖落到你身上,我也很高兴,你安心拿着它就行了。”
陆以圳还是忐忑,“师哥,还是你拿着吧,我本来就觉得这个奖是你的,你要我天天看着它,我非抑郁症了不可。”
容庭挑眉,迅速指出陆以圳话中的漏洞,“你本来就是抑郁症,跟它没关系。”
“哦……”陆以圳愣了下,来了法国玩得太开心,每天有国民男神暖床睡得太香,陆以圳简直忘记自己还是个抑郁症患者的现实,他讪笑了下,“师哥,反正你就收下它好不好,就当替我保管了。”
然而,不管陆以圳怎么撒娇卖萌,容庭的态度都非常坚决,“不好,这是你的奖项,你应得的肯定,不要因为我而拒绝。以圳,正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更不该在这种事情上感到自责,我相信你在这件事背后没动手脚,你也要相信,你能拿到这个奖,我是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