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徽言说罢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让云华春揪心了半天。
小时候他经常见祖父。
或者说,祖父是看着府里孩子长大的,不分嫡庶。
云家的规矩严格、赏罚分明,府中的孩子犯了错,小到挨骂,重到挨打,谁来求情也没用。
但有一点跟别的府里不一样,云家的嫡子庶子都是养在一起的。
他甚至还记得幼年时祖父训过的话,无论嫡庶他们都是云家的子孙,是手足相亲的兄弟,应该互帮互助,同心同德。
如今回想起来,同辈的孩子里,他许是最差的了。
云徽言慢慢往外走着。
家里丢了个孩子的事情他知道,十几年前云徽言曾惋惜过。
哪怕那孩子做错了事。
做错了还有弥补的机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人命不一样,人没了就真没了。
这么十几年过去了,家里人都以为云华春早就不在。
可谁料到,他回来了,还是以这种方式回来。
云徽言回想了自己这些年一步步走过的路。
他是科举考上来的,在官场起起伏伏了数年,靠着自己的本是走到了这二品尚书的位置,此生怕是难再进一步。
他年岁已高,快到告老还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