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住在郊外萧宅的小娘子?”
秋辞不喜欢与凡人交往,平日在家也不去和夫妻说话,他们也识趣不敢打扰。这妇人突然搭话,令秋辞有些不快,便没打算理她。
妇人跟着她,“小娘子如何不说话?可是有什么不顺心?”
秋辞还是不做声。妇人不依不饶道,“小娘子怕是撞鬼了,快别再那宅子里住了,那里死过好多人。”
“九州大地哪里没死过人。”说话的是吃完面的吉量,他伸手很贴心地接过秋辞手里的水粉盒子。
妇人听此摇头,“小郎君不知,萧宅会吃人,整整吃了一个县的小孩。”
妇人所说,与传闻出入不大,只多了一个小小细节。萧家人死了,园子里挖出上百具尸体,都是被掏空脑子的婴孩。
“如何不说是萧家人吃人?”吉量问道。
“一开始也这样说,只后来萧宅换了主人,照样是埋了一园子的婴孩。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只可能吃人的是宅子。”
等他们回到宅子时候,天已经黑了。吉量神经粗,吃完蜜饯早将白日妇人的话抛在脑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露从今夜白,月照彩云归,影壁上枯藤缠绕,从远处看,似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毫无睡意的秋辞想着妇人的话,却越想越不对劲。
“既然这宅子吃人,想是没人敢买。”秋辞大惊,不由苦从心来,“那我的钱不是花得太冤了!”
为此她难受了一晚,临近日出才渐渐缓过来。
某日,秋辞照例在园子喝茶晒太阳,这旧岁雨水泡的茶不香,只喝了一口就弃了,转头却看见吉量偷偷摸摸,仰着脑袋往夫妻房中探。他说近些日晚上总能闻见些肉香,那气味香得厉害,折磨得他整晚睡不着觉。秋辞却嘲笑他,“睡不着正好,你不看看自己都胖成什么样了。”
吉量摸了摸肚上赘肉,不以为然道:“我这是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