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个神仙中人,毕竟我跟了那么一个基本上能用战斗力让绝大多数神仙跪地叫爸爸的师父。之所以我没去九重天而是来了这地界儿混还是因为我师父说我和凡尘俗世还有那么一段因缘这会儿去了九重天反而因果未了对将来不利,你要是怀疑我是不是个神仙中人那要不……
我给您搓个火球您鉴定一下?
呵呵。
讲真的,黛玉看着宝玉这个样子,饶是平时也算是个口舌伶俐之人,这会儿都有一种“本座不想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之感。
可真的,在凡尘俗世就得讲究凡尘俗世的规矩,对皇帝下跪是一桩,不能让宝玉真在自己书房里面哭唧唧好半天让围观群众以为他这么一个男孩子欺负了人家姑娘,最后被赖着非娶不可,便又是一桩。
黛玉揉了揉头,也顾不上这会儿嗓子还干着了,只是幽幽道:“须眉,浊物?”
要是熟悉黛玉的人,这时候肯定能看出黛玉是动了真怒了,再怎么着也该稍微夹着尾巴做会儿人。
可宝玉今天好不容易在梨香院见到了黛玉,也因为被袭人那么一说,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位漂亮至极的小弟弟这些天的忙碌实际是那些他从来就看不上眼的迎来送往,仕途经济的事情,这会儿便存了如同佛家所说的那“醍醐灌顶”一样的,想把黛玉说明白,让黛玉和她一起享受这荣国府给他们提供的精致生活。
也正是带了这个目的,这会儿宝玉甚至看着黛玉这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还觉得黛玉是被她说动了,今后便能安安生生在府中和她成天在一起,最好再同起同卧同息同止……于是宝玉只道:“弟弟是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本就不应该忙于这些事情。”
“哦?”黛玉一挑眉,“那我该做什么?”
宝玉自然理所当然地道:“女儿家是再尊贵再清净不过的人物,弟弟这等气度风华,比女儿家又胜几分,为何不索性在府中与姐妹们一处为伴厮守,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岂不比与外面那些个蠢物论仕途经济迎来送往来得有趣多了?”
黛玉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从小被娇宠长大,天真烂漫不知世事的表姐,暗暗叹息多好的姑娘却愣是被荣国府养废了——
照理说,别人家那待字闺中的姑娘,到了宝玉这个年纪,怎么着也得开始学着如何管家,如何主持中馈,如何收拾下人,甚至如何面对一嫁过去就有庶长子,婆婆刁难,姨娘势大,小姑难缠等等事宜,是断断不会和宝玉一样,娇憨到把斗草簪花,拆字猜枚当正事儿的。
可.荣国府从贾母往下,对宝玉的一致定位是将来一定会有大的前途的姑娘,以荣国府的势宝玉基本上做不了皇后了这个自知之明他们还有,可至少也能是个妃——妃再贵那也是个以色侍人的妾,而既然都已经是妾了,可不就只教宝玉怎么玩儿,怎么让男人溺死在温柔乡里,而不学那些正经当家主母应该会的东西了么。
黛玉无奈揉着眉心:“有趣是有趣,可表姐有没有想过,你成日弹琴下棋,作画吟诗,可那琴棋书画,笔墨纸砚,都是从哪来的?天上掉下的?”
再娇憨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林妹妹,宝玉只道:“用银子一买不就是了么。”
“银子哪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