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寻衣五官狰狞,自言自语,秦卫不禁心生担忧,赶忙圆场:“柳兄不必自责,仇大哥刚刚有些言重了……”
“秦卫,这里轮不到你开口!”仇寒厉声打断,“以往,你比柳寻衣更不懂规矩。我刚刚并非危言耸听,只是在提醒柳寻衣,做为一名天机阁少保,永远不要忘记天机阁的规矩。”
“你……”秦卫见仇寒将矛头转向自己,不禁面露不悦,呛声道,“你知晓此事不过十几二十天,其中的曲折你又知道多少?”
“正因我知之甚少,才会对你愈发不满。”仇寒道,“你一直和柳寻衣单独见面,为何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异心?为何不将柳寻衣悖逆的苗头尽早扼杀?要说错,你也有错,错在耳目不清,心存纵容,才会令他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
“仇寒,你够了!”秦卫怒道,“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却得寸进尺,不知收敛。柳兄有何异心?不过称赞洛天瑾几句而已,你何必小题大做?”
“对洛天瑾心存敬畏便是错!”
“可笑!”秦卫据理力争,“如果柳兄对洛天瑾毫无敬畏,又岂能顺利接近他?”
“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柳寻衣表面上可以对洛天瑾卑躬屈膝,但心里绝不能有半分敬畏。”仇寒的语气不容置疑,“如若不然,天机阁少保的尊严何在?朝廷命官的威严何在?他与江湖中那些宵小之徒又有何区别?”
从始至终,赵元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未发。
俨然,在赵元心里,仇寒所言并没有错。至少,不完全错。
“呵呵……”
突然,柳寻衣放声冷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酒壶,幽幽地问道:“敢问仇少保,究竟是威严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仇寒一愣,恼怒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应该知道何为‘舍生取义’!”
“好一个舍生取义。”柳寻衣狂笑道,“如果我选择舍生取义,早在第一次见到洛天瑾时便死了,又岂能活到今天?”
“你……”
“我再问你!”柳寻衣不理会仇寒的反应,径自问道,“如果我死了,侯爷的差事谁来完成?招安大计,又由谁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