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萧谷主心知肚明。”吴双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师父说过,有些伤在身上,有些伤在心里。虽然位置不同,但相同的是它们留下的痛苦,都会呈现在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并且伤势越重,持续越久。外伤不如内伤,内伤不如心伤,心伤不如情伤。外伤日日削,内伤月月削,心伤年年削,至于被情所伤……往往是一生一世,并且痛楚不会削减,反而愈发刻骨铭心。以往我对此颇有怀疑,但今日见到萧谷主……已是深信不疑。”
吴双的一席话,令萧芷柔怒气顿消,心中油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你走吧!”
“告辞!”
没有一丝犹豫,吴双转身而去,迅速消失在萧芷柔的视线中。
离开绝情谷别苑,吴双未做停留,在阴冷刺骨的夜风中,迎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直奔山下。
“吴少侠,请留步!”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令吴双登时一愣,随之脚下一顿。
渐渐地,一位身形佝偻,步伐蹒跚的老者,一手撑伞,一手拄拐,在崎岖陡峭的山道上,慢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徐老?”
看清老者的面容,吴双不禁面露惊奇,来人竟是徐清年。
“吴少侠来去如风,简直和你师父一模一样,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呵呵……”
徐清年的一番话,令吴双的表情瞬间一僵,但他反应极快,转眼已恢复如初,故作茫然道:“徐老此话何意?”
“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老朽。”徐清年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以为老朽不辞辛苦地跑到华山,真是为参加武林大会?是给沈东善面子?”
“难道不是吗?”
“老朽年过百岁,早已视名利为浮云,你们眼中的武林盛事,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哂。”徐清年缓缓摇头道,“至于沈东善,更是一个攀附权贵、贪生怕死的伪君子。他一介商人,之所以掺和武林之事,一是想结交一些江湖强势,为其麾下的生意开道铺路。二是不想与武林中人为敌,危及自己的性命。本次武林大会,他只在九月初八‘昙花一现’,次日凌晨便率人匆匆下山,美其名曰‘生意繁忙’,实则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已收到风声,知道蒙古人在华山四周埋伏重兵,华山随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对此贪生怕死之徒,老朽又岂会顾忌他的情面?”
吴双的心里泛起一阵嘀咕,他不明白徐清年的言外之意,故而追问道:“既非沈东善的情面,不知徐老又为何而来?”
“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