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动了动发麻的手臂,看着她乖巧的睡颜,无奈地笑了笑,她比他想得要敏锐。
她不挑破也无妨,孟纾丞的耐心一向足够持久,况且她总归不讨厌他。
次日醒来后,卫窈窈发现孟纾丞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免有些气闷。
回济宁的马车上,孟纾丞视线从手里的卷宗上抬起,看着卫窈窈:“怎么了?”
卫窈窈扯唇:“没事。”
顿了顿,说:“只是想起来,准备要买给你的玉扳指,被我忘了。”
孟纾丞笑了一下:“无碍。”
卫窈窈有一瞬间怀疑,昨晚是她喝醉酒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孟纾丞看她变幻莫测的神情,倒无心继续看卷宗了,索性搁到一旁,说:“等回了济宁,无事时可以收拾行李。”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卫窈窈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定了八月五日。”孟纾丞道。
卫窈窈数了数,也不过只剩下七八天了:“这么快啊!”
“那我们是坐船去京城吗?”
孟纾丞将她的惶惶不安收入眼底,握住她拧在一起的手:“放心。”
“我才不害怕呢!”卫窈窈故作不在乎地说。
孟纾丞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不戳穿,只配合的嗯了一声。
卫窈窈说是这样说,但一上了船,藏在心底深处的畏惧就立刻暴露无遗。
哪怕她现在仍然没有记起往事,但沉船的阴影是刻在她骨子里,偏又缝秋雨,江波荡漾,官船飘摇,她紧张得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脆弱。
午后连下了三日的雨终于停歇了,雨歇浪停,安稳下来,卫窈窈躲在舱内午憩。
秦靳舟从底舱上来,去了茶厅,意外地瞧见孟纾丞竟然也在,倒了一杯热茶走过一瞧,发现他正颇有闲情逸致地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