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误会了。”李澈摆摆手,笑道:“或许是澈表述有误,但绝无挤兑元皓之意,不谈其他,单论交情,元皓比起那素不相识的公孙伯圭,岂不是要亲近得多?”
“府君此言却又是充满偏见了,孰对孰错自有道理,如何能凭远近亲疏来决断?”
看着田丰那认真的神色,李澈眼皮一阵跳动,忽的明白了“田丰刚而犯上”,这个评价是怎么来的了,开个玩笑的话都能被他强行纠正,也难怪韩馥忍不了。
他无奈的摇头道:“是澈失言了,但澈绝无挤兑元皓的意思,还望勿怪。”
田丰见李澈神情认真,半晌后点头道:“府君言重了,丰误会府君,是丰之过,怪不得府君。”
“小事罢了,不必在意。只是元皓既然谈到了刘景升与公孙伯圭,那澈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此次同时邀请两人会盟,本就是希望使君能做出个决断。”
“哦?”田丰眉头轻挑,问道:“看来府君完全不准备干预使君的决定?”
“刘景升宗室之属,朝廷名正言顺的幽州刺史,又是士林中名望昭著的俊杰,这般人物轻易不好得罪。但公孙瓒背靠辽西公孙氏,称雄北地,且与使君有不浅的交情。这二人水火不容,使君迟早要做出决断。
此时二人之间还算克制,尚有缓和的余地,若是等到二人开始火并,那时节恐怕就是悔之晚矣了。
助刘景升,则道义难全,有损使君名望;助公孙伯圭,则礼法有缺,予人攻讦之柄,确实是两难抉择,但澈相信,使君能做出最合适的决断。是以只是为使君搭建了这一平台,并不打算进行干预。”
田丰听完这席话,低头陷入沉思,良久后沉吟道:“府君这般作为,难免有些逾矩。”
李澈笑道:“我知元皓的意思,自不会自以为是的擅作主张,计划之初我便已对使君和盘托出,得了使君首肯才邀请北境的两位会盟。”
田丰微微点头,转而道:“既然府君心中早有成算,那今日邀丰垂钓,恐怕是另有他意?”
李澈微微沉默,自地上捡起一块石子上下抛动,悠悠问道:“听说元皓前些日子去见了子明公?”
巨鹿张臶,字子明,少时曾于雒阳太学游学,学兼内外,归乡后养志不仕,专注私学,门下弟子共有数百人,乃是冀州一等一的隐士大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