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怒骂道:“于毒那厮能留下大半,本校尉却要交出去大半?随使君来冀州的是我!是这大营中的将士们,不是那些黑山贼寇!匪寇心性,狼子野心,焉能深信?”
使者劝道:“校尉与使君是何等关系?又何必计较这些?于校尉初来乍到,使君终究要安抚人心才能收为己用。在使君心中,校尉才是亲信之属啊。”
“几句漂亮话就想让本校尉交出粮草?做梦!”麴义丝毫不吃这套,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使者的要求。
出身凉州边郡,麴义的性格却是非常接近羌人,断不会像中原人一般一番好话便感激涕零。
使者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冷声道:“麴校尉这是要抗命不尊?使君好意商量,还请校尉莫要忘了上下之分,尊卑之别!”
“上下之分?尊卑之别?羌人中能带给部族利益的是头人,在凉州,能庇护部下的是首领。
韩文节不仅不能带给本校尉利益,甚至还无耻索取,这般行径也配谈上下尊卑?中原人常说君君臣臣,贵使可知何意?”
“粮食本就是赵国上缴给使君所有!”
麴义顿时气乐了:“本校尉倒是很好奇,你们是真的蠢,还是在装傻充愣?派兵封锁了赵国,那位刘相君还巴巴的送礼上门?这其中的意味何在,你们真的不明白?”
使者一阵语塞,韩馥虽然优柔寡断,才能浅薄,但不至于蠢到这般地步。但于毒却是不会顾虑这些,粮食被截,这对于贼寇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在这种要和刘备撕破脸的时候,韩馥自然不愿失去于毒这极大的助力,只能略略委屈麴义。
若非自己实在抽不出多余的粮草给于毒补偿,又对此前麴义擅自扩大拦截范围颇为不满,韩馥也不想去触麴义的霉头。
这便是常人有趣的思考回路,想两全其美却不得不牺牲一方时,总会选择更亲近的一边,毕竟怀着侥幸,认为亲近之人不会轻易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