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植沉默,李澈继续道:“您若是兵败,这数千大汉禁军,上万精锐辅军组成的强大力量便会损失殆尽!
袁公路会愈发骄横,他对朝廷的掌控力也会愈发强力!地方牧守要么与他同流合污,要么就是举起大旗,开始勤王,天下必然会陷入春秋战国一般的境地!
而届时,没了您这般忠心为国,势力强劲的臣子,纵然诛除了国贼,大汉还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吗?”
“若老夫号召天下勤王,则顷刻之间天下便会沦落到春秋战国之时!”
“无需号召天下,但冀州士民愿意勤王,卢公何以要阻挠他们的拳拳忠君之心?”
卢植眼睛一眯,冷声道:“明远今日是为冀州各家做说客来了?”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李澈神色不变,诚恳的道:“卢公,此乃互利之事啊!雒阳有大约两万兵力,其中泰半都是精锐禁军,更有太仓武库,顷刻便能扩军数万,雒阳八关亦是天下奇险,仅凭您手中的万余兵马,真的能勤王成功吗?”
“袁公路窃主威权,操持权柄,必然人心不附,虽有大军,未必能用。”
“便是不能尽用,但其以逸待劳之下,也必然会变成旷日持久的作战。袁术此时最缺的就是时间!若是天长日久,新帝渐渐被天下所接受,袁术的威权也会与日俱增,届时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
勤王之战,宜早不宜迟,宜速不宜慢!”
声音回荡在院中,卢植闭目沉思,缓缓踱步,渐渐靠近了李澈。随即,李澈听到了细若蚊蝇的声音:“冀州之人有野心,非是万不得已,不可发动勤王!老夫已密信京兆尹盖元固,其人素来忠义,必然不会坐视袁术篡权。”
李澈怔了一下,低声道:“既然卢公已有计较,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既然需要冀州各族作为背后的支撑,还是要给些甜头,韩文节这个袁氏故吏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冀州刺史啊。”
卢植轻轻颔首,稍稍退后两步,大声道:“明远此言倒也有理,确实不可让国贼长时间把持朝政。只是老夫虽知冀州大姓之忠义,但天下野心之辈不可胜数,先例万不可开。
况且老夫兴兵南下,黑山贼难免死灰复燃,还是要冀州各郡国多做防备,好生备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