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及冠者未有参与通匪,凡无案情在身的,完城旦舂,有案在身的另审。三十至五十岁者发配戍边,五十岁以上髡钳城旦舂。
女子与未及冠男子皆鬼薪三年,然后徙边。卫士宾客无人命在身者全部完城旦舂,仆役收为官奴。”
髡钳城旦舂,是汉朝最重的徒刑,剃去发须后戴刑具从事劳役五年。完城旦舂则是只剃去鬓须劳役四年;鬼薪是劳役三年。
刘虞有些讶然的问道:“就连卫士宾客,他也要一个个审?”
“县君有言,人命关天,不管是卫士宾客,还是赵氏族人,凡涉及人命,皆需慎之又慎。如今天下乱局,致使天子无法复核,也只能是官吏们辛苦些。”
“他既然有如此仁心,为何又做这样残忍的事?”刘虞指了指赵构的人头,意思很明显。
韩浩淡然答道:“刑不严威则民不敬服。断案需慎,杀贼需狠。”
刘虞闻言一怔,皱眉道:“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了,这赵氏到底有多丧尽天良,竟让李明远说出这等法家严酷之语。”
“赵氏勾结黑山贼匪,出卖城外百姓,掌兵却不卫土,致使数千人流离失所,数百人丧于贼手。其共获利土地两千一百余顷,钱有数百万之巨。”
刘虞闻言默然,赵氏所为放在和平时期,确实是耸人听闻,但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大汉的每一个州郡或许都有一两个“赵氏”,只是手法有所差别。
不过赵氏的手法也足以称得上是恶劣了,一般的豪强巨室还会注意在乡亲中的声誉如何,赵氏却是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了。
“老夫知矣,李明远所做无过。”刘虞还是点了点头,对于这等宗贼,如此手段却是不为过。
这又是思想观念的区别了,在刘虞看来,赵氏通匪证据确凿,那么就可以连坐,主脉男丁尽诛,其余人尽数发配即可。但可杀却不可以酷刑杀。
而李澈却是不在意用什么手段杀,但不能杀不当诛之人,他对连坐终究是有所抵触的。却不在意以酷刑震慑其余不法之人。
“明远如今还在县衙?”刘备开口问道。
“相君,去劝劝君侯吧,他已经审了两天了,而且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下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韩浩闻言一怔,咬咬牙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