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若是敢说变楚国的法,那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负刍走上前来,恭敬的施礼,道:“儒家负刍,参见大王!”
熊完见负刍彬彬有礼,时才温怒的心思瞬间淡然了几分,道:“既然你有良策献于寡人,寡人若是不闻而一言断之,恐遭非议,非明君所为,寡人洗耳恭听。”
负刍拱手道:“多谢大王,时才,负刍闻诸位贤者所言抗秦之策,虽为良策,但亦不全于楚当下,以及天下之局势,以负刍之见,若是大兴水军之时,亦能两路其下,方可强楚于秦,琅琊众所言只为其中一路,负刍所言的便是另一路。”
熊完顿时被提起了兴趣,道:“哦?讲,寡人洗耳恭听。”
负刍接着说道:“以时才先生所言,即便秦楚分离与大江,纵隔南北,孰胜孰败,孰强孰弱,无可预闻也!唯以史考量才能有所猜测。负刍曾听闻,世有三亡,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敢问大王,若是这般,那将来秦楚两分天下之时,若是一旦攻伐,谁是乱谁是治呢?”
负刍的话太尖锐又太切入要害。
诸贵族很想说,当然是秦国乱,楚国治,但如此说,就是掩耳盗铃了。
琅琊众人,也都纷纷眉目一亮,纷纷重新打量这个遮蔽面目的年轻人。
负刍的意思大家都意会了过来,秦楚最后的局面如果大兴水师,也就是秦国有北方的土地,楚国有南方的土地,可是自古以来的三亡,便说明了,楚国最后的结局肯定会灭亡。
所以,水师是一时之策,非长久之策!
黄歇正要呵斥。
却被熊完挥手打断,道:“寡人并非好面子之人,你时才说,秦国强在里,指的定然是秦国强盛根基的法制,而我楚国确实不如,楚国强在外,也就是这水师之强,你的话,虽然尖锐,但是寡人还是知道这忠言逆耳的道理,自然不会责怪于你,既然如此,你想兴变法不成?”
负刍顿时稽首道:“大王乃是明君!”
熊完心中被恭维的一阵舒坦。
熊完都说了,众人也都纷纷不在多言了,如果按照历史的三亡去看,负刍并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