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枚铜牌,被马文才贴身收藏许久,和崔廉给的那半枚玉佩不一样,这倒不属于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只不过,它不该马文才拿罢了。
拳头大的铜牌上,刻着“绣衣所指,冀以清肃”八个字。
“你,你拿了陈先生手下侍御使的令牌?”
梁山伯心心念念的就是成为侍御使,好追查父亲死亡的真相,是以对侍御使的一切都清楚无比。
侍御使又称“绣衣御史”,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官,但它大部分属于皇帝或御史台指派调查地方事务的特派官员。
绣衣,表示地位尊贵;直指,谓处事无私,在关键时刻,甚至有调动地方军队兴兵镇压的权利。
最重要的是,很多持令出京的侍御使都是临时指派的,就如陈庆之那般,谁也不知道谁是特别指派的侍御使,以及这些侍御使出京是做什么。
除了委任他们的人,一切都是秘密行事,但在出示令牌后,驿站和沿途地方官府必须为其提供方便。
这一块令牌,有时候比侍御使的性命还重。
如今看到这块“传说中”的令牌就这么摊在马文才的掌心里,梁山伯不知该惊叹于马文才的胆大,还是感慨自己的好运。
“先生落水后,我曾和几位随从仔细寻找过,虽然没找到他们,但却找到了这枚令牌,大概是哪位侍御使落下的。”
马文才眨眨眼。
“丢入水里也是可惜,我就留下了。”
至于为何后来和陈庆之汇合后却没有选择把这块令牌还回去,梁山伯没有问,两人都心照不宣。
以马文才的性格,还回去才是怪事。
“你想用它帮我?”
梁山伯心思一动,讶然道:“你想借用侍御使的身份进山阴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