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黑被那冷面大魔头拉去溜人了,傅歧也只敢嘴里喊喊。
没法,他打不过那大魔头,真要去找人家麻烦,还不知道是谁给谁苦头吃。
一向是“学馆一霸”的傅歧要当众被别人揍趴下了,还如何“霸王”的起来?他根本丢不起这脸。
只能每天清晨苦哈哈的抱着自家的大黑长吁短叹,每晚认命地将泥腿子一样的大黑洗的干干净净,再看着它第二天像是野狗一样的跑回来。
但好像大黑变得更壮了?
不管了,也只能多加两条鸡腿。
话说回来,这谁天天丢山鸡啊?
难道真是大黑自己去叼的?后山的山鸡会不会给抓完了?
傅歧这边“护狗大业”进展缓慢,祝英台这边倒是进展的很快,原身本来就有雅言基础,这东西就像是身体记忆,即使思维惯性让它无法发挥出来,但在那个语境里,总会慢慢适应。
至少祝英台经过两三天的“雅言环境”后,已经不会像之前一样笑到抽风了,她几乎是拿出了以前读英语的势头,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早在院子里读诗词,平日里也尽量要求自己用雅言而不是吴语说话。
不努力不行,马文才已经抄家伙了,上次大笑之后直接摔了砚台,她胆子小,欺软怕硬,只能苦学。
这日里,马文才又在祝英台磕磕巴巴的雅言声中醒来。他按下准备伺候的风雨雷电,披衣起身,缓缓走到厅堂入院的门前。
祝英台依旧在院子里摇头晃脑的读诗词,马文才怕打扰她的兴致又会尴尬,便站在门边静静地听着。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
祝英台的雅言并不如大部分南人一般清脆婉转,总隐隐带着一种北地才有的坚硬之声,这也让她读起诗词来总带着一种激烈之气,但这一首恰好有种金戈铁马的萧瑟,此时祝英台诵来,倒相得益彰。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你这不像是诗赋,倒像是曲辞。”
马文才等祝英台完全读完后,在她的余韵中悄然踏入院内。
“而且不是南方的曲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