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凌秋的房间出来,秦川背着关朗气喘吁吁的将他送回了房间。这关朗看着不重,但是实打实的结实,好在秦川有天地灵气的帮助,因此才能面不改色。
既然答应了别人,那便是要将事情做到底,以后只要沈凌秋有开口之处,便是秦川出手之时。只是在青州城呆着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此地有些感情,突然就这么离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秦川倒是有些不舍。
轻装简行的从同福客栈出来,秦川朝着三皇记的牛肉铺走了过去,一路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避开别人的目光。在青州城敢把孟青打到卧床不起之人,秦川可算是第一人。虽说庙堂上的捕候承诺保护秦川的安全,但是秦川并不相信那些人所言,自己的小命还是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较好,稍微个不小心,恐怕就要漏出了破绽,要提防的不是青州城的孟府,而是庙堂之人,能够护得周全,必是能够置自己于死地。
穿过几条巷道,发觉这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一些小商小贩也在卖力的吆喝着,秦川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还朝着打了几声招呼。只是那些小贩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位少年,竟然是青州城白鹿书院春试的前三甲,能够有机会入主太学院,之后执政一方。只当是一个老主顾客套的寒暄,并未想得更多。
“刘掌柜,你这在家做的小菜,实在是色泽明亮,酸甜可口,我若此时手中有一碗白米饭,我一定是吃得干干净净,不会浪费一分。只不过方才吃饱了饭,这肚子中怕是再无一丝的东西了,等我得空之时,再来此处买些回去尝尝。”秦川朝着一个卖小菜的胖子打着招呼。
眼前的这位胖子衣着寒暄,半天都没有什么人与自己谈话,见到秦川之后十分的高兴。他本是城外的一个农户,只是由于佃租赋税太高,万般无奈之下被员外收去了田地,因此只能在青州城中卖些小菜度日。他有一个三岁的小儿子,长得十分的讨喜,秦川每到这处之时,总是要教他识字,算是在无聊的生活之中增添一些乐趣,一来二往之下,秦川与卖小菜的刘掌柜分外的相熟,每到秦川有事路过之时,总会送他一点小菜打打牙祭。
“托先生的福,我那不成器的幼子如今能够识得百字,能够在沙土之上写出自己的名字。我们几代人目不识丁,如今却是生了一个读书人,我实在是难表感激之情,若是这摊上有看得过眼的小菜,您尽管拿去。”刘掌柜对于秦川十分的客气,想让他拿一点过去。
秦川摆了摆手,示意道不用:“我即日起有事便要离开青州城,等到得空之时,我再回来教你那幼子,只是这时间实在是难说,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更久。”
听到秦川即将离开青州城,刘掌柜有些怅然若失,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秦川免费教授幼子不计银钱,对于自己的来说,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了。只是如今秦川一走,这幼子怕又是天天玩着泥巴,数十年之后,又是同自己一般上街摆摊,这是刘掌柜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了。只是这等汉子将话埋在心里,不敢轻易的说出来,只是将各种小菜分门别类的打包,想要赠与秦川。
“哎呀,马上离开此处,怕是要出去闯荡一下了吧?如此甚好,这青州城鸟不拉屎的地方,穷山恶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如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刘掌柜将小菜递给了秦川。
秦川想了想,倒是也不推脱,将小菜拿在手中说道:“我虽然离开了青州城,但是你幼子的读书之事可不能断掉。青州城自古文风盛行,你那幼子极有天赋,若是好生坚持下去,未必不可进入太学院。我在同福客栈之中有一位挚友,名曰关朗,我已经同他说过,待我离开青州城之后,便会接替与我,你且自放宽心。”
刘掌柜红着眼睛不想说话,而是朝着秦川深深的行了一礼。
然而等了片刻之后,发觉眼前却是空无一人,只是在幼子长呆的那处地方多了两个银锭,看着样子约莫有五十两之巨。下面还压着一个字条,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刘掌柜赶紧将银锭收了起来,拿着纸条问道旁边识得几个字的卖鱼伙计问道:“快快快,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字?说的究竟是何意思?”